小鸡

不定期诈尸。

【杰坚】知我者 二

没人也更

我的cp是真的










庄文杰知道这种话说出来肯定会被当做小孩子不懂事来处理和教育,保不齐罗坚恐同,保不齐罗队会把他送到戒同所,当然如果真的会送他去戒同所,那他现在马上断情绝爱,保证不再提任何喜欢他的字眼。


之前罗坚一直强调他已经成年了,应该要有成年人自己的思想。

现在反而不好使了。


罗坚激动地咖啡撒了一地,膝盖到大腿侧应该烫起泡了,但他完全没有直觉,蹭的站起身直把庄文杰逼到座位角落,抵着墙锁着他一副恶狠狠的样子。 


庄文杰凝望着躁动得有些癫狂的罗队,素日里的冷静沉着不再,他皱着眉刚抬起手想把那只锁着下巴和嘴巴的手掌掰开,就又被钳制住另一只胳膊,罗坚脖子里的毛巾早就被甩到了隔壁两桌外的地板上,还好整个咖啡馆除了他们已经没别人了。


罗坚现在的状态就像得知了无期徒刑的丁生火凿壁越狱了,不,比那可能还要震惊。




他没想到,他真没想到,他怎么可能想得到。




庄文杰喉咙压抑着想开口说话,被罗坚没轻没重地捂着他的嘴巴连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,罗坚声音沙哑得厉害,连睫毛都跟眼皮子一起抖三抖:


“你闭嘴,你别说,千万别说。我告诉你一个方法,现在立刻马上,走人,然后咱俩今天没见过,你那些屁话全收回去,我刚刚什么也没听见,就这样,我……”


他结巴的毛病这时候犯了,看着庄文杰受伤又楚楚可怜的眼神,一下子哽住了。



“我现在送你回家。我说到做到,以后绝不出现在你面前,现在,今天,这一秒,最后一次见面,咱俩。好了,我说完了。”


他松了松手指,庄文杰刚从指缝里漏出一点声音,罗坚就吓得跟被蜜蜂蛰了一样又狠狠捂住他的嘴,用力到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

他生怕这张嘴又说出什么死囚诈尸的话。


庄文杰自然是没他力气大,只能用柔情目光攻破他的心理防线,就凭借他在学校名列前茅的心理学科优等成绩,罗坚对他没点想法,他也不敢这么坦白,不过他高估了罗坚的心理素质,低估了自己的勇气。


罗坚跟着了魔一样,我喜欢的人是你这几个字魔音入耳在脑海里3D回荡,他的心脏就和庄文杰的心脏靠近不到三公分,两个人的脸就差贴在一起了,这焦灼的气氛可并没有一丝浪漫。


庄文杰的眼神由期盼到不解,最后变成一滩死水。


但他不信自己会判断错误。


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孟轻洋过来收拾地上碎掉的玻璃碴子,丁零当啷的碎片声,才让罗坚咚咚咚狂跳不止的心脏慢慢停下来。


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下手好像有点重了,他略一愣神,脸部表情之丰富和国粹变脸可以相提并论,嗫嚅半晌,把手松开。


庄文杰本来就白,皮肤自从几次三番折腾以后,甚至带了点脆弱的苍白,脸又小,这一下半张脸都是红彤彤四个手指印,连下巴处也没幸免,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揍了。


他捂着半张脸,心里有点苦涩,沉默是今晚的康桥。


罗坚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半空中抬着还在颤抖的手臂,落也不是,上去给人家脸巴子上揉揉更不像话,半天,只是无力垂落在身侧,然后才后知后觉膝盖处灼烧的疼痛,顶着后槽牙脸色红白交错。


庄文杰上前一步,想摸摸,罗坚条件反射后退一步,下意识做防御状。


这一下条件反射,是彻底让他傻眼了。


庄文杰痴傻地停在原地,脸上还有四个红指印,好不滑稽。


罗坚脸红脖子粗,头发都气得乱飞,脸色好不难看。


“庄文杰,你明年就毕业了,步入社会了,可不能像刚刚那样不过脑子乱说话,你已经是成年人了,要三思而后行。”


他扯着嘴角,用还算温柔的语气哄道。


庄文杰怅然若失地望着他。


孟轻洋把垃圾装进垃圾袋,敲了敲玻璃门。


“罗队,我下班了,你们好好聊。”


然后就默默上了楼。


罗坚现在就跟聋了差不多,谁说话都听不见,庄文杰反正没说话。


对方搓了搓脸,拿起椅背挂着的双肩包,掏出一把黑色雨伞。


“外面雨下的很大,罗队,给你。”


这声音不轻不重,却差点把罗坚砸晕。


“你刚刚听没听我说话,我说,你能不能把这种话,你反反复复你仔细想想再说出来,你——”

他眼眶都红了,然后庄文杰还是淡淡地说:“罗队,我是成年人了,一周…你知道我一周能干什么吗,我能做半套英语卷子,我能刷几百道数学题,我能做十几张精美的PPT,散文集我都能背几篇了,学校文学社的三篇万字稿我是一天写完的,两篇拿了一等奖,一篇是三等奖,我有这一个礼拜做更多事情的理由,跟你说的一样,我邮箱里排山倒海的offer,可是!我这些都没做,因为我都在想,我都在想罗坚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!一周,我不知道别人,罗队,一周在我这里能够想明白很多事情,你认为我现在跟你说这些,是我闲着没事干,贱的吗?三思而后行,我都不知道……思多少个三的倍数了。”


庄文杰睁着那酸楚的眼睛,看着罗坚的眼神却是赤裸裸的爱意。


真是完蛋玩意儿。


罗坚双腿都开始趔趄了,他浑身直打战栗。


然后,把庄文杰递过来的手按了回去。




“庄文杰,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。”


他百思不得其解,一对眉毛拧成一团。



“说实话,我知道。但是要说起来,会很长。罗队,那么久了我还没去过你家,能去你家说吗。”

他笑笑。



罗坚呵呵一声,有点泄气地坐到椅子上,自嘲道:“以天为被以地为席,睡得了大街住的了茅房,鄙人蜗居在江北公安局的办公室,没家。”


庄文杰有点惊讶,但没表现出来,玩笑道:“难怪罗队那么爱来我家串门,是因为我家有你办公室没有的东西吗。”


罗坚不以为意:“有什么,你倒是说说。”


“家的味道啊。”


“放屁。”

他抬头白了庄文杰一眼,冷笑道:“我在局里睡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,跟你认识才多久,你家连我那个被苏英扔了的枕头都比不上。”


庄文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罗坚扼着手腕强制自己冷静的小动作,释然道:“罗队没必要对我说狠话,我认得清自己,倒是想让您也认清自己,自己的内心。”


挂钟定点敲响钟声,下午六点整。


罗坚还是不觉得自己会折在这小子手里。




“去你家。”





时值深秋,冷风飒飒,罗坚没关车窗,呼啸的冷风对着脑门吹,清醒不少。


庄文杰有些生气,怨道:“罗队,您下午刚淋雨这会儿又吹风,肯定会感冒的。”


罗坚满不在乎道:“诶,正好,我都几年没生病了,偶尔生个病说不定还能增强点免疫力呢,求病。”


庄文杰噎住,气结,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。




下了车,雨点就准确无误浇了罗坚一脸。


庄文杰拿出雨伞,刚好够二人撑着的空间,罗坚还盼望着这伞小一点,让这小子先进去,这下还真没理由搪塞过去了。


“这是双人伞,我照着太大,两个人刚刚好。”


“不是,你买双人伞干什么?”


罗坚真是不知道以什么面目对待他,也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和他对话,说出来的句子,音调都奇奇怪怪的,总之和之前的罗坚肯定不是一个人。


庄文杰随口一句:“今天过来的时候天气阴沉,我顺手买的,刚好用上了。”


罗坚见鬼地看了老天爷一眼,他还是不相信这是上天安排的。


上天派他人民子弟兵,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国家栋梁,祸害另一个还未步入社会的纯情花朵吗,那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,一折折俩。



他要是早知道庄文杰那么单纯,当初说什么,都不会跟他走那么近。



就这么一年不到的时间,庄文杰就从一个钢铁直男生生变成了一个同性恋,还鸽了青梅竹马的对象,喜欢上一个三十岁还打光棍的老腊肉。

人家校园当红校草,看上个老腊肉,这不笑掉大牙吗。


“庄文杰,我还是那句话,你想清楚你再跟我说这说那。”


“我想的很清楚罗队,我现在唯一想摸清楚的是你的态度,你对我的接受度,对这段感情的接受度能有多少。”


“零。这个回答怎么样。”


“不怎么样。”




无聊的对话从庄文杰拿钥匙进门的那瞬间结束,这一路罗坚都以一种特别怪异的姿势走路,庄文杰早看出来了,进门就去柜子里拿了药箱,把人往椅子上按。


罗坚就这么被推推搡搡推进来,被强制按在座位上,老老实实撩着大腿露出膝盖,红彤彤一片,还有不少水泡露在外面,戳破估计不好处理,可能还会感染。


罗坚看着小子一脸认真给他上药,无奈笑出声。


这一天天的太梦幻了。


本来在他和庄文杰身上发生的种种在他眼里已经够传奇魔幻的了,现在这个走向,估计是小说都难编出来的程度。


不过他这么久不找对象,也确实没打算去嚯嚯别人家好姑娘,当警察都是有命去没命回的行当,一不小心嗝屁了留人孤家寡人拖儿带女的,好的追封个烈士,确实能福泽好几代,但是物质上可以补助,那精神上爱的缺失呢,就和庄文杰一样,从小父母双亡,多可怜,一个人长那么大还那么出息,长得一副好模样,成绩还好,多少别人家的孩子往这边看齐,这会儿还说喜欢他,这不会是恋父情结吧。


他想什么来什么,开玩笑着:“诶庄文杰,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你爸了,实在不行我可以认你做干儿子,爷俩一块儿过也挺好的不是。”


庄文杰擦药的手顿了顿,合他的意附和:“您说的有道理,说不定我是从小缺爱,不小心碰到一个爱我的人,就感动的不行,然后付之真心了也说不定。”


罗坚脑子没转轱辘过来,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:“这么想就对了,感情哪有那么简单,你那个小女友林芷悦,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,论爱,我怎么就比得上人家呢,要爱你肯定得找那样水灵漂亮的姑娘一起了。”


庄文杰沾了点烫伤膏,摇摇头:“已经是前女友了。罗队,有时候光凭一份爱是长久不了的,更重要的是双方的爱,独特的吸引力。”


然后,他在罗坚有点酸溜溜的声音里品出点什么:“罗队,说了这么久,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帅,我喜欢谁都不应该喜欢你啊。”


被戳中心里的小九九,罗坚噤声不说话。


庄文杰盖上药膏,把药箱又放回柜子里,回头的时候刚好瞥到罗坚偷偷瞄他的眼神。


“罗队,刚刚我跟你说的话,我说到做到。你想问我为什么喜欢你……嗯,你明天要早起吗。”


“你这不是废话吗。”


“那算了,不说了,估计会说很久,挑个你休息的时间再说吧。”


“你别啊,你不是——庄文杰,你别推我,你把我推哪儿去?!”


罗坚心里头痒痒地要死,不是庄文杰这三言两语挑起他的好奇心,那他怎么就不能知道自己这么一个三十一枝花的老腊肉,有什么魅力让一貌美校草对他死心塌地言之凿凿地说喜欢俩字,他怎么就不能知道了。


庄文杰把他推到卧室,从衣柜拿了张席子铺在地上,罗坚头发还湿着,浑身黏糊糊的,见他这架势是要睡地板,把床给他睡。


“你这是瞧不起人吧,我身体比你好多了,我这倚老卖老让年轻人睡地板,这不应该啊,你起开,滚床上去。”


他玩笑地推了一把庄文杰,对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,那脸色还有点冷。


“罗队,您也说了我年轻人身体素质好,别跟我客气,睡床上吧。”


罗坚一下子被他这样儿唬住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
庄文杰又转身拿了几套衣服出来,一回头罗坚又好像是脑子齿轮开始有序转动了一样,磕磕巴巴地:“你身体素质好,那之前住院的人是我啊,那隔三差五的医院护士都认识你了,还身体素质好,开玩笑,听话,睡地板——不是,你睡床。”


他尴尬笑笑。


庄文杰倒是不知道怎么反驳,之前他粗心大意,被人坑蒙拐骗裤衩子都骗完了,想到什么似的,笑着:“罗队,其实那几次我哪次不是快死了,您给我救出来的。您要说我为什么喜欢你,这怎么不算理由。”


“哦,就因为这个,那我哼哧哼哧不要命救你,你就这样回报我,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话,你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?庄文杰,我不跟你开玩笑,我求你,你就跟我说你刚刚开玩笑的会怎么样。”


罗坚求饶地躺倒在床上,其实这床够大,俩人睡完全够。


呸,他在想什么呢。


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。



庄文杰没回话,拿着衣服兀自去浴室洗澡。



罗坚浑身湿透了,头发蔫了吧唧地贴在脑门,他耷拉着脑袋听不远处浴室的哗哗声。


然后四周看看房间,看看自己。


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又是怎么回事。



他欲哭无泪地哭笑出声。







————

接下来是要干什么

众所周知庄文杰成年了

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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